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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 野兽的结局

第十二章 野兽的结局

野兽的咆哮声也传进了在门口等待的黑兔和十六夜耳中,更不用说直接等在入口的莫亚。

躲在森林里的野鸟们全都一起飞了起来,惊慌失措地四散逃跑。

“喂喂,真的假的,这家伙不是完全失去理性了吗?”虽然嘴上是这么说,但是那上扬的嘴角早已代表了莫亚心中的愉悦之情。

………

那只虎型怪物以快得让人看不清的速度发动冲刺攻击,而挡下它的是挺身保护飞鸟的耀。

勉强闪过贾尔德的冲刺之后,耀对着被她推向楼梯的飞鸟大叫:

“快逃!”

彼此之后都没有再开口说话。贾尔德的外表已经不再是之前看过的虎人,而是成了一只双眼发出红光的虎型怪物,正待在这里等着三人自投罗网。守着楼梯的仁一看到贾尔德的样子,立刻理解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。

“鬼!而且是吸血种!果然是她…”

“不要再多说了快逃吧!”飞鸟扯住仁的衣领,从楼梯上跳了下去。

把飞鸟和仁定为目标的贾尔德也从楼梯上一跃而下,挡在他们面前。

“GEEEEEYAAAAaaaa!”

“请……请等一下!耀小姐还在上面!”

“别管那么多,叫你逃就逃!”一听到飞鸟的命令,仁的意识就像是被海啸卷走般突然断了。

他可以感觉到认为必须前去帮助耀的心情被赶至内心角落,神经逐渐全部集中在「必须逃出这栋建筑物」这件事上。仁握住了飞鸟的手。

“我要一口气逃走。”

“咦?”

然后抱住飞鸟的腰把她扛了起来,踢破墙壁逃往外面。至于被仁强制带走的飞鸟,就这样被他抱着往前搬运。仁以足以媲美野兽的敏捷动作,在缺乏立足点的路上往前奔驰。

“等……等一下!”

贾尔德或许无法离开那栋建筑吧?他目送仁和飞鸟离开后,就回到了馆内。

飞鸟就这样被扛着,穿越了长得苍翠茂盛的森林。虽然被扛着没有关系,问题是万一离总部过远,那可是超乎预料的结果。飞鸟慌慌张张地再度下令:

“可以了!已经可以了!现在立刻停下来!”

“是的…………咦?”

仁像是总算回神般地停下脚步。发现原本应该还待在本馆里的自己现在却身处森林之中,令他一头雾水。更不用说自己抱着飞鸟的现状也让仁感到极为不可思议。

“哇!哇!”

“呀!”

这时,仁像是失去力气般地往后一倒,他是因为无法继续支撑飞鸟才会倒下。飞鸟立刻换上不高兴的表情,把整个体重压在仁身上捏住他的脸颊。

“等一下,你这样未免太没礼貌了吧?刚刚那种倒下的方式,看起来很像是嫌我太重。”

“不……不是啦不是啦不是那样!之前我突然涌出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力气……我想应该是因为飞鸟小姐的恩赐吧?”

看见两人从屋子内出来之后朝着森林冲刺,我随即也跟了上去。

“你们怎么出来了,耀呢?”

“太危险了所以我们先逃了出来,耀应该也逃出来了。”

之后飞鸟先把这件事情放一边去,开始叙述在二楼看到的情况。

“贾尔德保护着的白银十字剑……银和十字架,变成吸血鬼的贾尔德——一定没错,指定武器就是那把白银十字剑。”

“吸血鬼?”

“是的。贾尔德原本从人类、虎、恶魔得到了灵格,是借由这三种恩赐而成的虎人。不过他应该已经借由吸血鬼之手而从人类变成了鬼种吧。”

这就是贾尔德呈现老虎外貌的理由。吸血鬼插手之后,他已经再也无法幻化成人形,因为能让他变成人的恩赐已经换成了鬼种。

“该不会准备这舞台的人并不是贾尔德,而是那个吸血鬼?”

“我……我还不确定是否真的是吸血鬼,因为吸血鬼在东侧是稀有种。不过背后的确很可能别有黑幕。毕竟贾尔德不可能在失去理性的状况下建立起这样的舞台。”

“是吗……虽然不清楚背后是谁,但真是嚣张啊。”飞鸟不高兴地别开脸。

自己挑起的游戏却被外人插手,光是这样应该就足以让她相当火大吧。这时,三人身边的树丛突然晃动起来。

“谁?”

“……是我。”从树丛中现身的是满身鲜血的耀。

“春日部!你还好吧。”看到满身是血的耀,我皱了皱眉头,向前询问。

“春……春日部同学!你还好吗?」

“嗯……不好。非常痛,我真的快要哭了。”

话才说完,耀就当场瘫坐在地。她的右手还握着那把白银十字剑。

“你该不会一个人跑去拿剑吧!”

“我本来是想要打倒对方……对不起。”

“辛苦了……”

她还没有听到莫亚说完,就完全失去了意识。

“不……不好了!比起伤口本身,出血更为棘手!再这样下去……!”

耀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有性命危险。就算想要赶快进行紧急处理,手边也没有可以用来止血的设备。

飞鸟满心悔恨地站了起来,拿起剑对着仁说道:

“我现在就去解决那只老虎,仁弟弟你就待在这里等。”

“按照约定这时候我应该可以作为替补人员上场了吧?”莫亚脸上的笑意全无,取而代之是严肃的神情。

“拜托你了。”

“飞……飞鸟小姐!不行啊!二个人太勉强了!虽然我也很不甘心,但这次还是投降吧!耀小姐再这样下去会很危险!没有其他任何东西可以取代同伴的生命呀!”

飞鸟以稍微冷静的语气回应焦急的仁:

“别担心,不管对方多强,我也不会输给一只没有智慧的野兽——而且,你不觉得不服气吗?春日部同学就是认为我们打不赢,才会一个人去和对方战斗啊。”

如果想要打倒获得鬼种力量的贾尔德,飞鸟和仁两人都只会碍手碍脚吧。当初耀一看到贾尔德,立刻就大叫「快逃!」那是因为在场唯一能够争取时间的人只有耀一个。

然而飞鸟还以为耀也立刻逃走了。虽然她本来打算先重整态势之后再度发动奇袭,然而耀却选择只身前去夺剑并和对方战斗。

这是因为春日部耀判断,她不需要无法使用恩赐的飞鸟。

“没问题的,这次有我在。”

“可以麻烦你用这个止住出血吗?”

“咦……啊……是的!”飞鸟解开绑着头发的两条缎带。

她再一次确定这套大红色礼服的确很便于行动,才回过头来对仁说道:

“我们会在十分钟内分出胜负,稍微忍耐一下吧。”

“…………”

或许是听到飞鸟说话的声音吧,耀挥挥左手响应,像是在告诉她「慢走」

我与飞鸟重新来到屋子。

“有火吗?”

“嗯?应该可以制造出火把,怎么了吗?”

“放火烧屋。任何动物的本能都有着对火焰的恐惧,而只是多与少的差别罢了。”

“你想要用火把贾尔德逼出来?”

“当然。”

简单解释过后,飞鸟理解了我的想法。我开始去找适合作为火把的树枝。

“这根……嘛,差不多。”

“投影,开始。”

手中的武器开始显现出来,我把干将与莫邪的刀刃摩擦。火光闪烁,细微的火光掉落在树枝上,树枝缓缓开始燃烧。

“完成了,不过要快点,火势太小很容易灭。”

我伸手将点燃的树枝拿起,小心翼翼的护着微弱的火焰。来到木制的房屋前,火焰轻触木板,随后便开始燃烧。

木板上的火焰开始蔓延到房屋的各个地方。

“目的达成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贾尔德在火焰逼迫下一股脑地冲出建筑物,最后的理性已经被冷酷地全数烧毁,那么留下来的只有以野兽身分重新苏醒过来的,想在森林中奔驰的本能;还有身为吸血鬼而生的吃人本能。最靠近的血腥味并没那么遥远。贾尔德穿过那些分列左右,仿佛在引导他的树木,前往目标所在。

“哦,来了吗?比想象中的会啊。”

老虎在此停下了脚步。并不是因为产生戒心。而是对目标手上燃烧瓦砾而成的火焰以及白银十字剑的恐惧。

“哎呀?事到如今才畏缩了起来?以『Fores Garo』领导者身分经营至今的一切已经什么都不剩了吧?那么至少你该以森林王者的身分,勇猛地袭击我才对呀?”

“不行了,这家伙已经完全听不懂人类的语言了。”

“也对,毕竟现在的他是一只彻底的野兽。”

飞鸟和莫亚就站在树木分列左右的直线道路前方。拥有鬼种的贾尔德应该可以踏出远比豹更迅捷许多的步伐,并一口气咬碎飞鸟的喉咙吧。然而她手上的火焰却让贾尔德无法那样做。

“还要顾虑到春日部同学的情况,我不能再继续把时间浪费在这里。所以……”

飞鸟把火把丢向一旁,这就是信号。她举起白银十字剑,将剑尖朝向贾尔德的眉间,摆出正眼的架式。莫亚也随即投影出干将莫邪,从右侧进攻。

“这是二对一的战斗,放马过来吧。”

“——GEEEEEYAAAAaaaa!”贾尔德沿着直线道路往左前方跑。要是他有智慧,这时应该会发现……

行径路线受限的情况,就等于动作也必然会受到限制。

双手握住干将莫邪,右臂向下挥击,刀刃切割在虎皮上。可是此时的刀刃如同玻璃一般产生了裂痕,然后立刻破碎掉,刀刃的碎片四处纷飞。

“啧,果然吗?不是用指定的武器,就会出现这种状况。”将手臂收回,双脚蹬地,身体后倾退出贾尔德的攻击范围,

在莫亚的攻击失效后,飞鸟抓到空档从正面使用着白银十字剑向下避砍。当然,光靠飞鸟这纤细手臂并无法砍杀老虎。就在这之后的下一瞬间,白银十字剑开始发出光辉。

飞鸟的恩赐——「威光」,原本是一个几乎还未受到人工雕琢的原石才能。

高度潜力和飞鸟的强烈意志化为力量,并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将力量赋加到了各式各样的动植物或现象上……这是昨晚在总部里,黑兔对飞鸟的论述。

据黑兔昨晚的发言,飞鸟拥有的原石似乎已经在长时间培育下,倾向「支配」的属性。

无法舍弃目前拥有的才能,要从头开始培育实在太耗费时间。

所以飞鸟主动接纳了过去一直厌恶排斥的支配属性。

并且让这个属性以另一个可能性「支配恩赐的恩赐」这个方向来开始发展。

“就是现在,捆住他!”

在飞鸟的一喝之下,化为鬼种的树木全都一起把枝桠伸向贾尔德。

飞鸟之所以把道路限制为一直线,就是为了要压迫对方,让他无处可逃。就算受到契约的保护,两侧遭到压迫还是会造成行动迟缓。这是身体能力远远落后的飞鸟为了求胜而创造出的智慧。

“我也来帮忙。”说着随即投影出六把大剑,虽然有着契约。但是,莫亚的大剑干扰还是可以做的到的。

“GEEEEEYAAAAaaaa!”虎型怪物发出嘶吼,虽然挣脱开了鬼化的树木。然而在那之前,莫亚的六把大剑成功封锁住他。那把基于飞鸟的支配而发挥出完整破魔之力的白银十字剑,就已经借由摆出正眼架式的飞鸟之手,贯穿了怪物的额头。

“GeYa……!”十字剑发出了强烈的光芒,伴随着断断续续的惨叫。这就是虎型怪物的结局。

被怪物最后的抵抗打飞的飞鸟背部重重撞上树木。或许是肺部遭受了相当大的冲击,她咳了好一阵子才总算站了起来,以混着苦笑的讽刺表情,对着已经死亡的贾尔德说道:

“现在才说这话是没什么意义……不过,你身为老虎时还比较帅呢。”

P.s战斗那段码了好几次结果都不满意,所以索性就直接把自己觉得最好的一次拿出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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